文/廣州進言傳媒有限公司董事長、聯合創始人 彭進
2016年，在京西賓館，禾豐董事(shi)長金(jin)衛東曾經有一(yi)個著名的(de)演(yan)講：《唯書與麻(ma)將不可少》（點擊可閱讀原文(wen)）。彼時，作為(wei)一(yi)家媒體的(de)主編，亦作為(wei)金(jin)總(zong)的(de)粉絲(si)，我坐在臺下學習(xi)，一(yi)邊捧腹大(da)笑，一(yi)邊頗感(gan)震撼，如此瀟灑人生，幾人能夠(gou)踐行？
一晃若(ruo)干年(nian)過去，我已經告別了(le)原東家，仍(reng)然沒(mei)有(you)學會搓麻將(jiang)，但喜歡讀書(shu)的習(xi)慣從(cong)未(wei)改變。今逢禾豐盛事，提筆時忽(hu)覺奇妙——有(you)些緣分像種子，埋(mai)進(jin)土里時只道尋(xun)常，卻在某個春(chun)夜悄然長成了(le)年(nian)輪。
古(gu)人(ren)談讀書，需(xu)知人(ren)論(lun)世。其實閱讀一家企業，往(wang)往(wang)亦只能從幾個人(ren)開始。我對禾豐的印象，主要來自與兩位高(gao)人(ren)的交(jiao)流(liu)：董事(shi)長金衛(wei)東和(he)常務副總裁高(gao)全利。而(er)與他們的交(jiao)流(liu)，集中在養(yang)豬和(he)詩(shi)歌兩大(da)方面。豬是物(wu)質糧食，詩(shi)是精神營養(yang)，我們對這(zhe)兩樣東西，有共(gong)同的熱愛。
所以，這篇小文(wen)章的主題，就叫《唯(wei)有詩歌(ge)與豬不可辜負》。
豬業禾豐
2006年，我研究生畢業(ye)，進(jin)入傳(chuan)媒行(xing)業(ye)，主要聚(ju)焦養殖行(xing)業(ye)報(bao)道(dao)。彼時，禾(he)豐的(de)名(ming)字，早(zao)已如雷貫耳。那幾年，飼(si)料行(xing)業(ye)流(liu)行(xing)一句(ju)話(hua)，北(bei)禾(he)豐，南海大。禾(he)豐與(yu)禾(he)豐的(de)諸位高人(ren)，對(dui)我而言，自然只(zhi)能是默默研究的(de)對(dui)象。
那時候(hou)禾豐市場(chang)主要在(zai)北方，很少有機會接觸。但這(zhe)(zhe)不妨礙我對(dui)禾豐充滿(man)好奇(qi)，這(zhe)(zhe)是(shi)一(yi)家(jia)充滿(man)傳(chuan)奇(qi)色彩(cai)的(de)企業。我和絕大多數中(zhong)國(guo)人(ren)(ren)一(yi)樣，既關心經濟(ji)，也(ye)關心政治。而根據業界(jie)傳(chuan)說，禾豐的(de)創始人(ren)(ren)和高管，在(zai)風云激蕩的(de)中(zhong)國(guo)當代史上，曾留下一(yi)些令人(ren)(ren)難以忘(wang)懷的(de)故事。
我(wo)一直認為，媒體人要有(you)幾分(fen)平視和民主(zhu)的(de)(de)精神，必(bi)須勇(yong)敢無畏甚至(zhi)厚顏無恥(chi)地去跟各(ge)路官員或者企業豪杰打(da)交道，就像蘇東坡(po)說(shuo)的(de)(de)，“上可陪玉皇大帝(di)，下可陪卑田院乞兒”。
如果印(yin)象(xiang)沒(mei)有錯，認識金(jin)總和高總，都(dou)是(shi)2014年前后，在(zai)輔音(yin)國(guo)際趙明老師的(de)(de)營銷(xiao)年會(hui)上。金(jin)總擔任講課嘉賓(bin)，高總擔任圓桌論壇分(fen)享嘉賓(bin)，我偶爾客串(chuan)一下主(zhu)持人。自從認識以后，我常常本著平視(shi)理念，因(yin)為(wei)報社的(de)(de)活動厚顏無恥地騷擾和麻(ma)煩他們(men)，收獲(huo)他們(men)的(de)(de)幫助或者(zhe)婉拒(ju)。
金(jin)總的記憶(yi)力(li)讓我十分震驚。2014年，他只(zhi)跟我短短聊過幾句，后來第(di)二次見面的時候，居然脫(tuo)口而出：“你是苗族，重慶酉陽人(ren)(ren)，南開畢(bi)業。”有(you)人(ren)(ren)說，能記住陌生人(ren)(ren)的名(ming)字，這是對人(ren)(ren)最大的尊重。金(jin)總在這方面的修(xiu)養(yang)確實得天(tian)獨(du)厚。
金總不(bu)(bu)僅有(you)錢鐘書(shu)一(yi)(yi)般的(de)(de)博聞強記，不(bu)(bu)僅有(you)讀書(shu)人的(de)(de)傲(ao)骨乃至傲(ao)氣，他(ta)(ta)(ta)還善于鼓(gu)勵和(he)褒揚人，讓人涌起無限的(de)(de)戰斗力（這(zhe)可能(neng)就是真正的(de)(de)企業家(jia)(jia)(jia)精(jing)神）。我(wo)覺得備(bei)受鼓(gu)舞的(de)(de)至少有(you)三次。第(di)一(yi)(yi)次見我(wo)的(de)(de)時候，他(ta)(ta)(ta)坦率地表(biao)達了(le)對我(wo)所(suo)在(zai)(zai)(zai)媒體(ti)的(de)(de)贊賞：“敢于批評(ping)某巨頭企業，媒體(ti)就應(ying)該做這(zhe)樣的(de)(de)事情(qing)！”第(di)二次，他(ta)(ta)(ta)在(zai)(zai)(zai)一(yi)(yi)個大(da)型活動上不(bu)(bu)吝謬贊：“有(you)彭進(jin)做主(zhu)編(bian)，是這(zhe)家(jia)(jia)(jia)媒體(ti)的(de)(de)驕傲(ao)。”第(di)三次，在(zai)(zai)(zai)某一(yi)(yi)年的(de)(de)禾(he)豐慶典(dian)后(hou)，他(ta)(ta)(ta)拉我(wo)進(jin)他(ta)(ta)(ta)辦公(gong)室閑(xian)聊(liao)，東(dong)搜西尋拽(zhuai)出一(yi)(yi)盒長(chang)長(chang)的(de)(de)東(dong)西：“有(you)什(shen)(shen)么就送你什(shen)(shen)么，不(bu)(bu)要(yao)介意啊。”那是一(yi)(yi)支東(dong)北人參(can)，在(zai)(zai)(zai)我(wo)家(jia)(jia)(jia)躺平了(le)很久，最后(hou)似乎生了(le)一(yi)(yi)枚小蟲，被一(yi)(yi)個親戚拿去煲湯下肚。
關于金總，我寫過幾篇報道，被(bei)同事們認為(wei)(wei)神采飛揚（不是文(wen)采飛揚）。其實，他這樣極具個性、擅(shan)長表達的企業家(jia)，無論哪個記者碰見(jian)了(le)都(dou)會(hui)非常喜歡——把(ba)錄音(yin)直接整理下來，不用修改，就是一篇絕(jue)妙(miao)文(wen)章(zhang)。我曾經(jing)在(zai)一篇專訪里(li)大(da)膽用《論語》里(li)面的一句話(hua)來評價他：“不得中行而(er)與之(zhi)，必(bi)也狂(kuang)狷乎？狂(kuang)者進取，狷者有所不為(wei)(wei)。”他沒(mei)有刪除這句妄評。
高總是(shi)我與(yu)(yu)禾豐的(de)(de)另一(yi)種親密鏈接(jie)。他也(ye)是(shi)典型的(de)(de)東北(bei)高人，勤學善思(si)，能言善辯，對(dui)行業有高屋(wu)建瓴的(de)(de)系統分析。有他在的(de)(de)會場，絕不(bu)會缺少笑聲(sheng)與(yu)(yu)掌聲(sheng)。最重要的(de)(de)是(shi)，高總沒有絲毫架子，對(dui)媒(mei)體的(de)(de)采訪或(huo)者盛情邀請，幾乎(hu)有求必(bi)應。這些年，無論是(shi)舉辦飼料論壇，還是(shi)舉辦養豬論壇，我經常向他求援，而他只要有空，都會鼎力相助(zhu)。
高(gao)總曾長(chang)期負責管理(li)飼(si)料(liao)企業，非(fei)洲豬(zhu)瘟之后，又轉型管理(li)養(yang)豬(zhu)板塊，他對兩個領域都十分熟悉(xi)，可以說(shuo)，他是中國養(yang)豬(zhu)行業最懂飼(si)料(liao)的高(gao)人，也是飼(si)料(liao)行業最懂養(yang)豬(zhu)的高(gao)人。他得(de)出的相關論(lun)斷，既(ji)接地氣，也頗具前瞻性。
2024年12月，我(wo)邀請高總(zong)參加“光頭進言”視頻號訪談，他(ta)一如既往熱(re)情洋(yang)溢地分享了對養豬(zhu)行業的觀點：游戲規則(ze)發生巨大(da)變化，老一套不好玩(wan)了。但2025年養豬(zhu)行業存在兩(liang)大(da)機會！
在(zai)我(wo)(wo)看來，高總(zong)可(ke)能(neng)是一(yi)個(ge)悲觀的(de)樂觀主義者，總(zong)體上(shang)習慣尋找機會，但在(zai)具體問題上(shang)則很犀(xi)利，這是典型的(de)企業家思維，值得我(wo)(wo)這種記(ji)者出身的(de)人效仿——只是悲觀地批判一(yi)切，對我(wo)(wo)們立身處(chu)世(shi)并無太多(duo)好處(chu)。
詩歌禾豐
禾(he)豐(feng)與其他(ta)企業(ye)，禾(he)豐(feng)人(ren)與其他(ta)農牧企業(ye)的員(yuan)工，截然不(bu)同。那就是禾(he)豐(feng)的高管身上，存在濃厚的知識分子氣質甚至詩(shi)人(ren)氣質。
農(nong)牧行(xing)業的企業家(jia)，大多(duo)數并不擅(shan)長于舞文弄(nong)墨，但禾豐的高管例(li)外。
如(ru)果你(ni)關注禾豐(feng)的微(wei)信(xin)公眾號（wellhope1995）就會發現，上面不時有公司高管(guan)及(ji)員工親(qin)自撰寫的佳作，篇篇都是(shi)激情飛揚，字字珠(zhu)璣。物(wu)以類聚，人以群(qun)分，我想，這大(da)概率與金總等創始人有類似(si)愛好相關。
我曾經問(wen)過金(jin)總一(yi)(yi)個問(wen)題：“你覺得自己是一(yi)(yi)個儒商(shang)嗎？”他坦言：“儒商(shang)有兩(liang)個標(biao)準：第一(yi)(yi)是有知識(shi)的商(shang)人(ren)，第二是遵(zun)從(cong)儒家思想道德的商(shang)人(ren)。我想只要這兩(liang)點做到了，有知識(shi)，遵(zun)從(cong)儒家傳統道德，就(jiu)算是儒商(shang)。”
金總(zong)自然是一個典型的(de)儒商(shang)。除了博聞強記，滿(man)肚皮文史與理(li)工熔于(yu)一爐的(de)雜學(xue)，他還有詩才，有詩心，有詩性。某種程度上，這一點，是我喜歡與他交流的(de)主要因緣。
他最(zui)出名的江(jiang)湖故事，自然是以(yi)一首詩(shi)召集(ji)另外六位(wei)禾豐君(jun)子(zi)共同創(chuang)業。
鐵生萬里金作岸，
石成千仞云為峰，
俊松枝頭鳳久立，
濤聲依舊彩梅紅。
而我見識到的(de)(de)，則(ze)是他在大會上(shang)開心地(di)分享自己翻(fan)譯的(de)(de)詩作，并(bing)糾正其(qi)他翻(fan)譯家的(de)(de)不(bu)妥之處。
網上能找到他(ta)的不少(shao)翻譯詩句，例如(ru)薩(sa)繆爾·厄爾曼的《青春》：
青春不是年華，而是心境；
青春不(bu)是桃腮、朱唇、柔膝，
而是深沉的(de)意(yi)志、恢(hui)宏的(de)想(xiang)像、熾熱的(de)情感；
青春是生(sheng)命深泉的清新質感。
2016年，趙(zhao)明老師(shi)曾(ceng)經建了(le)一個微信群(qun)，拉了(le)我們幾(ji)個詩歌愛(ai)好者(zhe)一起談詩論藝。但(dan)不久就和絕(jue)大多數微信群(qun)一樣(yang)，它陷入沉默。我們在(zai)這個微信群(qun)的唱和，大概只留下(xia)一組以《零》為主(zhu)題的詩歌。
詩如(ru)其人(ren)。金(jin)總在這(zhe)組同題競賽中的作(zuo)品，有(you)兩首，如(ru)他的性格(ge)，深邃、樂觀、磅礴。
《黑洞》
黑(hei)洞，質(zhi)的(de)高度萃集，
暗得沒有蹤影、沒有痕跡(ji)，
光線也逃不脫(tuo)它的引(yin)力。
內涵無限大，
不需要外在的體積。
……
人，何嘗不也如此?
《0是》
0是開始，
也是結束，
還(huan)意味著什么也沒有發生，
這表述一(yi)切皆(jie)有(you)可能(neng)。
好像一無所有，
卻也毫不沉重，
正與負的分界，
陰與陽的抗爭。
高總是我較為熟悉的(de)另一位禾豐高人與(yu)詩人。
早在大(da)學(xue)年代，高總(zong)就(jiu)參加過(guo)詩社，是典型的校園(yuan)詩人(ren)出身。我和他有相近的經歷，故而日常切磋較(jiao)多(duo)。他看(kan)到我在朋友圈(quan)或者微信公眾號發布的小詩，偶爾會即興創作(zuo)唱和作(zuo)品出來，私下發給我欣賞。
這是詩歌愛好者之間(jian)最(zui)淳樸的(de)(de)交流方式，讓人仿佛回到青春洋溢的(de)(de)大(da)學時(shi)代。我非常開心，常常想(xiang)，只有(you)彼此信任(ren)，相互喜歡的(de)(de)人，才(cai)會如此松弛(chi)，如此自然。
高總樂于分(fen)享，當(dang)然是我(wo)的(de)榮(rong)幸(xing)。我(wo)在個(ge)人公眾號《我(wo)們(men)》上發布了他的(de)一組(zu)詩(shi)歌，閱讀(du)量進(jin)入了這(zhe)個(ge)詩(shi)歌號的(de)詩(shi)歌傳播力前三名。他的(de)詩(shi)句，亦屬哲思一路(lu)，沒(mei)有無病呻吟，亦少絕望感傷，是歷盡千帆后的(de)執著，有“山重水(shui)復疑(yi)無路(lu)，柳(liu)暗花明(ming)又一村”的(de)堅韌(ren)。
這是其(qi)中一首，摘錄如下(xia)。
《關于冬天的思考(kao)》
我不喜歡在冬天
思(si)考 過冬的事(shi)情(qing)
寒冷會凍僵我的思維
有人說你可以去三亞
可是那里沒有冬天的感(gan)覺
在寒冷的夜晚
最好想溫暖的日子
在夢里失去感覺
好過瑟瑟發抖
不解風情的鳥
總是叫(jiao)醒假(jia)裝入睡的我
于是我與她勢不兩立
我是那個迎著風
吹口哨的人
那個不討人(ren)喜歡的造謠者
我(wo)發現了雪底(di)下黑(hei)黝黝的洞口
秋天的時候我從這(zhe)里看到(dao)了(le)積雪
絕大(da)多(duo)數詩(shi)人，其實都是非常驕傲(ao)的(de)。驕傲(ao)的(de)詩(shi)人，往往會(hui)有潔癖，會(hui)有內(nei)心的(de)責任感(gan)，他們帶領的(de)企(qi)業，會(hui)更加追求完(wan)美，更明(ming)明(ming)德(de)，更親民，更止于至善。
禾豐(feng)(feng)(feng)三十(shi)周(zhou)年，既是(shi)一(yi)家(jia)農(nong)牧企(qi)業的(de)豐(feng)(feng)(feng)收，也是(shi)一(yi)群(qun)詩人的(de)豐(feng)(feng)(feng)收。三十(shi)而立，正當壯年。禾豐(feng)(feng)(feng)未來的(de)坦(tan)途(tu)，定然(ran)更加寬闊，更加豪情萬丈(zhang)。
謹以此文，向禾豐(feng)表(biao)達衷心祝賀(he)(he)，向禾豐(feng)的詩(shi)(shi)人(ren)們表(biao)示(shi)衷心祝賀(he)(he)。最后再重復一遍，人(ren)生(sheng)在世，唯有詩(shi)(shi)歌與(yu)豬不可辜負。禾豐(feng)的各位君子(zi)，忙碌豬事之余，請別忘(wang)了，繼續寫詩(shi)(shi)。
